我是Sandra 老師,也是一對雙胞胎女兒的母親,因為工作關係我有兩個腦袋,一個是教育腦,一個是商業管理腦。我想透過角色扮演的方式,邀請爸爸媽媽一起來碎念教養的經驗,也想以教育者的角度,提供家長專業又實用的語言學習知識。-Sandra 老師語言學習教養碎碎唸頻道
我在臺灣從事英語教育相關工作這些年來,看到學習英語從被認定是一種才藝,一直到現在變成是學習其他學科知識的工具,不同的階段有不同的挑戰,不變的是為了考試而學習,一直在變的卻是國家教育政策。臺灣預計2030年要成為一個雙語國家,臺北市政府日前更是發佈一個白皮書,裡面提出很多的挑戰。
雙語學習發展的3個問題
臺灣師範大學語言文化與認知實驗研究室總監陳教授從他的角度以及這段時間的演進,對臺灣這樣的環境還有國家政策執行,提出三個問題討論:
第一、如果雙語政策專注在英語學習上,副作用是什麼呢?
第二、從新加坡的雙語教育該學到什麼?
第三、要實施雙語教育,老師的挑戰是什麼?該怎麼做呢?
雙語教育和國家語言法的平衡與衝突
2030年雙語教育的概念和國家語言法差不多同時推出,陳教授說國家語言法強調國家各個族群說的語言都一樣重要,政府要同等重視,但是在這個概念下,卻同時推出雙語國家政策,政策的核心是英語,這兩個概念在表面上是衝突的,在獨尊英語的同時,要如何維持語言的平等,所以國內語言教育學界非常憂心,在學者不斷反應後政府做了修正,目前雙軌並行,不但要照顧弱勢語言,本土語言、鄉土語言,同時也推英語教育,怎樣能專注在英語又維持語言的平等,目前學術界和政府並沒有具體的做法,現在預估5年要投入300億,但是在沒有想清楚之前投入資源,有可能兩邊都做不好。陳教授接著說,談到雙語這個議題時講的都是英語,完全看不到中文的角色,制定政策的人以為中文是我們的母語,所以不用特別在意,這是一個錯誤的概念。當年新加坡為了讓英語學習能到位,做法很強勢也用了很多時間,在實施英語教育之後,發現第二代、第三代的中文慢慢變差,現在回頭想要去拯救中文能力,以新加坡為前車之鑒,在學校內推雙語教育應該要讓中、英文並重。
陳教授表示,歐盟從90年代提出來CLIL(用英語教授學科內容)的概念,也是多語教育,除了用母語去學一些學科,也可以用第二語言去學,英語在現代是一個強勢語言已經毋庸置疑,國家希望提高下一代的英語能力,加強國際競爭力,做這件事的同時又不讓孩子失去母語,這是很重要的。陳教授再舉例臺灣在1949年之後實施國語運動,學校教學、政府機構全部用國語,在公開場合不說國語會受懲罰。如果希望英語變成全民都擁有的能力,變成國際化的全球公民,各行各業用英語有效溝通,甚至用英語協商談判,要追求這樣的目標,就得用強勢方式執行,就像當年的國語教育一樣,但是國語教育成功了,原來的母語卻被犧牲了,所以現在才會有母語教育的課程。
老師在雙語教育扮演的角色
陳教授進一步說現在是民主時代而非戒嚴時期,既然不希望重踏覆轍,就需要很多的溝通以及人員的培訓。第一個問題是老師,如果英語老師自己都不認為是一個雙語者,或是以英語為主的使用者,如何教授學生雙語,若是照傳統方式講講單字說說文法,這不是雙語,若要提升英語能力,教學方式要全然改變,最大的困難就是老師本身的能力,這情況下如果還要和學科結合就更加困難。英語老師、學科老師分別扮演怎樣的角色?老師要怎樣相互合作?教育單位提供怎樣的資源?協同教學是很困難的,尤其是兩個不同領域的人。
陳教授曾經參觀過舊金山雙語小學,他說那裡的英文老師是用英文教數學,華語老師用中文教數學,上周教第一課,這周就教第二課,上周用英文,這周中文,下周再用英文教第三課,老師也會幫學生複習上周的內容,老師要了解彼此教授什麼內容,也要花很多時間備課。現今教育最大的一個困境是考試造成的,從教育角度,最重要的評量應該是形成性評量,從教學過程中學習與回饋,但現在所有的評量都是總結性評量,考完就結束不去看過程。語言學習是一個活動,要看用語言做什麼,成功或失敗都是一種學習,所以不能用語言打分數,現在有很多教育、學校的制度、教法等結構要調整,不能完全寄望老師;學校的制度、對老師的要求、給老師的空間、時間都很重要,這是一條很長的路,要花很多時間去做各方面評估。
莫忘初衷 保持學習好奇心和學習動力
在聽完陳教授對臺灣環境還有國家政策執行的分析之後,爸爸媽媽或從事英語學習的教育者有什麼感想呢?我倒是學到了多語言教育執行上有多困難,我也是一位英文老師,對於陳教授詢問英文老師本身的雙語能力足夠嗎?這一直是我針對雙語教育的國家政策要落實最大的一個疑問!我個人的經驗是不管臺灣的教育政策怎麼改變,家長能夠協助孩子的就是回到學習的根本,應該思考怎麼讓孩子維持學習的好奇心還有動力,不管面對什麼樣的學習挑戰,如果孩子是個終身學習者,也就是我們說的Lifelong Learner的話,這樣的學習才會永續。
更多延伸閱讀: